理论研究

在开怀中会意人生正理——小品《香烟的烦恼》赏析

时间:2011/03/16

    当合肥盘点新世纪第一个十年的收获和成就,沉浸在如饮美酒的醇厚喜悦之中时,人们兴奋地发现,牡丹奖——这个庐州艺坛盼望已久的中国曲艺最高奖,欣然在这个十年的收官之时花落合肥。由合肥市曲艺家协会排演、省市文联、曲协推荐的小品《香烟的烦恼》,在第六届中国曲艺牡丹奖评选中,从涵盖71个曲种、共计157个参赛节目中脱颖而出,成为获得本届牡丹奖节目奖的唯一小品节目。真可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市委宣传部对这一合肥曲艺史上的“零的突破”给予通报表彰和重奖。

    曲艺源于民间,历史悠久,种类繁多,是夸张而幽默、生动而活泼、根植于多个民族的民间说唱艺术。曲艺小品以其幽默诙谐的语言特色和贴近生活、针砭时弊的平民视角,加之曲艺元素和喜剧手段的综合运用,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在舞台和银屏上持续走俏、独领风骚。小品《香烟的烦恼》采用拟人化的手法,通过惟妙惟肖地表现“廉价烟”、“名牌烟”、“天价烟”在身价地位变幻中的个性表达和遭际,以锥心的快刀轻巧剥离了包裹在日常生活中的腐败,使之标本化地横陈于观众面前。但又用达观的非杂文式的喜剧手法去表达一种味外之旨,让人在开怀大笑后回味人生正理。它有效实现了“品小境大、寓教于乐”的思想追求和喜剧镜像。

    有人说,长度是小品的生命线。大凡优秀的小品均能在10分钟左右的时间里塑造个性鲜明的人物、演绎生动精彩的故事、引发持续不断的笑声、留下意味深长的思考。小品《香烟的烦恼》通过对舞台时空假定性的成功把握;演员体验和表现符号性、象征性、拟人化舞台角色的真诚、真实;以及一度创作和二度创作有效使用相声元素的契合,是使之较为圆满实现了上述优秀小品功效的三个因素。

    其一,舞台时空假定性是对寻常生活作非寻常表达,对司空见惯的熟悉场景作陌生化反映,进而营造特殊的剧场氛围,实现突如其来的观众感观转化,以促成具有独特美学特征的剧场效果。小品《香烟的烦恼》的舞台时空假定,精心营造相对喧闹的香烟会所,里面立着三具活着的卡通版香烟,笑谈世间烦心事,移形换步如有神。这种“非寻常表达”和“陌生化处理”迅速向观众传递一种错位的喜剧信息,使观众生成一种“发现”和“优越”。法国哲学家叔本华认为“笑不过是因为人们突然发现,在他所联想的实际事物与某一概念之间缺乏一致性而导致的现象”。

    其二,小品是表现人的艺术,塑造人物通常是小品要达到的一个目的。而塑造人物不外乎表层、流动、深层三个方面。小品《香烟的烦恼》的四位演员,紧扣“烟价就是身价”这条个性变更线,细心把握作品整体风格,通过对符号性、象征性、拟人化角色的细心揣摩和真诚体验,促成了人物性格由表及里的开掘和人物情态的流动转换。随着“天价烟”因钱局长要不带烟盒的烟而被剥去外褂,小品渐入高潮,人物个性也随着矛盾冲突此消彼长而显现丰满起来,一幅漫画式的市井图象完整呈现在观众面前。

    其三,小品原为戏剧(曲)教学训练的一种练习形式,其一出娘胎就带有“戏”的基因。故而,至今仍有“小品是不是曲艺的争议”。为此,许多曲艺大赛在征稿启事中都将小品冠以“曲艺小品”,以示区别。参赛作者和导演、演员在创作小品时也有意识加进曲艺元素,《香烟的烦恼》更是做到了刻意。不仅在语言上处处注重语义协和、语用流行、生动谐趣,而且多处使用“三翻四抖”、“近铺立抖”等相声手法。在人物调度中,也采用“捧”“逗”置换位移,使该作品悬疑性、观赏性大大提升,也为该节目探索创新节目形态作了有益的实践。

    中国曲艺之于合肥有着历史上的诸多机缘,1984年合肥市曲艺团创作演出的相声《鱼老万》在全国相声评比中一举夺魁;1993年首届中国相声节在合肥盛大举行;1999年第三届金狮奖中国小品大赛再在合肥举办;2009年首届包公杯·全国反腐倡廉曲艺征文活动创下中国曲艺史上征集作品数和涵盖曲种数两个历史之最;2010年中国曲艺牡丹奖相声小品、三书分赛再次落户庐州,而小品《香烟的烦恼》夺得牡丹奖,更是实现了历史的跨越。在新世纪第二个十年的开局之年,随着文化大发展、大繁荣的深入推进,中国曲艺合肥篇的故事将会演绎得更加灿烂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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